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一） ——世界最大的医学研究及资助机构

作者:生命科学部董尔丹徐岩英国际合作局陈淮摘自:《情况交流》


编者按：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在项目评审与资助、基金管理模式等方面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成立200多年来，通过各种方式支持大学、医院等单位科学家从事研究工作，为美国培养了一批世界一流科学家，取得了辉煌成就。《情况交流》从本期起将连续3期对NIH进行介绍。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一） ——世界最大的医学研究及资助机构一、历史沿革 1.成立初期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初创于1887年，当时位于纽约州Staten岛的 Stapleton，是美国海军总医院(MHS)、现在的美国公共健康服务中心(PHS) 的一间卫生学实验室，称为“laboratory of hygiene”，目的在于效仿德国的卫生设施，为公众健康服务。首任负责人是一位研究细菌的年轻内科医生，Joseph J. Kinyoun。实验室成立数月后，Kinyoun取得了NIH历史上的第一个成就--用Zeiss显微镜在可疑患者的标本中观察到了霍乱弧菌。1891年，该实验室搬至华盛顿特区，主要从事水及空气污染的各种检验。在随后的十年中，作为唯一的专职工作人员，Kinyoun除了完成实验工作，还负责为MHS的官员讲授细菌学。1901年，该卫生学实验室终于在法律上得到认可，国会拨款$35000，在华盛顿特区的第25和 E 大街为其建造了新址。1930年，美国国会通过“Ransdell法案”，将其正式更名为“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尽管正值经济大萧条时期，基金投入有限，但是仍然反映了美国科学界对公众健康的关注程度。 2.二战后的崛起　　1944年，二战即将结束，PHS的领导人请求国会通过了“1944年公共健康法案”，确立了战后美国在世界医学发展中的雏形，并不断加大投资力度，从1947年的800万美元迅速增加到1966年的10亿美元，此间成为NIH崛起的“黄金时代”。　　今天，作为美国最主要的医学与行为学研究和资助机构，NIH已经成为美国政府健康研究关注的焦点，是世界最具影响的医学研究中心之一，是美国公共健康服务中心的下属部门之一，隶属美国卫生与人类服务署(HHS)。　　自1938年至今，NIH及其附属机构的总部位于马里兰州的Bethesda，占地超过300英亩，拥有75座建筑，资产已从1887年的300美元增至2002年的234亿美元。二、NIH的组织机构　　NIH是世界最大的医学研究机构之一，截止到2001年12月1日，NIH共拥有27个研究所及研究中心和一个院长办公室，其中有24个研究所及研究中心直接接受美国国会拨款，资助研究项目；另外3个机构是：Warren Grant Magnuson 临床医学中心(Warren Grant Magnuson Clinical Center)，是NIH总部的一个医院--实验室联合临床研究中心，每年接收住院患者7000人，门诊患者72000人。该中心下属的来访者信息中心（the Visitor Information Center）, 是NIH的信息联络中心，每年接待数千名来访者；科学评审中心（Center for Scientific Review），负责申请项目的受理和学术评审工作；信息技术中心（Center for Information Technology），负责NIH的信息管理和协调工作。　　NIH本身设有国立医学图书馆（The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负责编辑出版“医学索引（Index Medicus）”，每月一期，汇总世界著名医学期刊刊登的论文，同时还提供电子版Index Medicus，也称“MEDLINE”，是世界最著名的医学目录数据库。NIH总部外（off-campus）的所属实验机构有：马里兰州Poolesville的NIH动物中心（the NIH Animal Center）；巴尔的摩的国立老年医学研究中心（the National Institute on Aging's Gerontology Research Center）和国立药物滥用研究所成瘾研究中心（the Addiction Research Center of the National Institute on Drug Abuse）；蒙大拿州汉密尔顿的国立变态反应与感染性疾病研究所Rocky Mountain实验室（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 Rocky Mountain Laboratorie）及其他数个较小的研究基地。　　NIH设有院长办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 ,OD），负责NIH政策和规划的实施、管理，协调27个研究所及研究中心的研究项目和各项活动，是NIH的灵魂。OD下辖艾滋病研究处（The Office of AIDS Research）、妇女健康研究处（The Office of Research on Women’s Health）等近50个管理处，其中OD的项目管理处负责NIH研究项目的规划、资助及特殊研究领域的启动等，目前的研究项目有：妇女保健、艾滋病研究、疾病预防、行为与社会科学研究等。　　NIH的院长（Director）负责NIH所有的学术和管理事务。尽管NIH的各研究所及研究中心各负其责，但是院长在规划NIH的研究日程和前景方面仍然举足轻重，是整个NIH事务的全权责任人，在带领各研究所实现既定目标、寻求新的发展机遇、尤其是协调各研究所之间的合作关系等方面肩负重任。为此，院长定期召开各种办公会议，与院外学术团体和专家、患者、健康机构、国会、上级管理部门、员工代表理事会等进行交流、沟通，以确定NIH研究的重点领域，并鼓励各研究所在这些领域开展创新性工作。近年来NIH的重点研究领域包括：基因组与基因医学、医学基础和应用基础研究、临床研究以解决低收入人群的医疗保健问题。NIH设常务副院长，辅佐院长处理NIH的日常事务。另外，院长尚直接领导多个部门，负责NIH的行政管理工作：院外研究处(The Office of Extramural Research, OER), 院内研究处(The Office of Intramural Research，OIR),行政管理处(The Office of Administration，OA), 艾滋病研究处(The Office of AIDS Research，OAR), 行为与社会科学研究处(The Office of Behavioral and Social Sciences Research，OBSSR), 通信与公共关系处(The Office of Communications and Public Liaison，OCPL), 社区联络处(The Office of Community Liaison，OCL), 疾病预防处(The Office of Disease Prevention，ODP), 教育处(The Office of Education，OE), 机会均等处(The Office of Equal Opportunity，OEO), 财务管理处(The Office of Financial Management，OFM), 人力资源管理处 (The Office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OHRM), 妇女健康研究处(The Office of Research on Women's Health，ORWH), 研究服务处(The Office of Research Services，ORS), 科学政策处(The Office of Science Policy，OSP), 立法政策与分析处(The Office of Legislative Policy and Analysis，OLPA)及技术转让处(The Office of Technology Transfer，OTT)。　　NIH的现任院长是Elias A. Zerhouni博士，生于1951年4月，1968～1975在阿尔及尔（Algiers）大学医学院学习，获医学博士学位，2002年5月20日任现职，是NIH历史上的第十五位院长。此前曾任约翰斯·霍普金斯（Johns Hopkins）大学医学院的执行（常务）副校长，Russell H. Morgan 放射学系和放射学协会主席，Martin Donner的放射学和生物医学工程教授。在影像学研究领域成绩斐然，对 CAT扫描(Computerized Axial Tomography，计算机轴位体层摄影术)和磁共振显像(MRI)的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发表有影响论文157 篇，获专利8项。2000年起成为美国医学科学院院士，1998～2002年曾任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委员会的科学顾问。 NIH的27个研究所及研究中心是(后为名称缩写及创建日期)：国立肿瘤研究所(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NCI) — 1937 科学评审中心(Center for Scientific Review，CSR) — 1946 国立心、肺、血液病研究所(National Heart, Lung, and Blood Institute，NHLBI) — 1948 国立眼科研究所(National Eye Institute，NEI) — 1968 国立人类基因组研究所(National Human Genome Research Institute，NHGRI) — 1990 国立药物滥用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n Drug Abuse，NIDA) — 1974 国立老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n Aging，NIA) — 1974 国立环境卫生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al Health Sciences，NIEHS) — 1966 国立酒精滥用与中毒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n Alcohol Abuse and Alcoholism，NIAAA) — 1970 国立综合医学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General Medical Sciences，NIGMS) — 1963 国立变态反应与感染性疾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NIAID) — 1948 国立精神卫生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Mental Health，NIMH) — 1946 国立关节肌肉骨骼及皮肤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rthritis and Musculoskeletal and Skin Diseases，NIAMS) — 1986 国立神经病学与卒中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Neurological Disorders and Stroke，NINDS) — 1950 国立儿童健康与人类发育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ld Health and Human Development，NICHD) — 1963 国立护理医学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Nursing Research，NINR) — 1986 国立耳聋与其他交流障碍性疾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n Deafness and Other Communication Disorders，NIDCD) — 1988 国立医学图书馆(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NLM) — 1968年归属NIH 国立口腔与颅面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Dental and Craniofacial Research，NIDCR) — 1948 国立研究资源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Research Resources，NCRR) — 1956 John E. Fogarty国际中心(John E. Fogarty International Center，FIC) — 1968 国立糖尿病消化与肾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Diabetes and Digestive and Kidney Diseases，NIDDK) — 1950 国立补充与替代医学研究中心(相对于常规医学疗法而言,National Center for 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NCCAM) — 1993 国立生物医学影像学与生物工程学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Biomedical Imaging and Bioengineering，NIBIB) — 2000 Warren Grant Magnuson临床医学中心(Warren Grant Magnuson Clinical Center，CC) — 1953 信息技术中心(Center for Information Technology，CIT) — 1964 国立少数民族健康与健康水平差别研究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Minority Health and Health Disparities，NCMHD) — 1990 三、NIH的任务、政策和资助对象　　NIH创建之初并不叫NIH，现在的NIH是在二战结束后不久形成的。　　二战后，美国逐渐认识到科学造福人类的重要性，支持健康研究成为公众和国会热心资助的焦点。1938年，在马里兰州Bethesda设立了NIH总部后，NIH的院内研究项目（the NIH intramural research program）开始启动，从事研究的是政府的科学家；1946年，随着战时政府将与各大学、医学院校的医学研究协议转由NIH接管，并改为基金形式资助，院外研究项目（the NIH extramural research program）也正式启动，从而确立了美国各大学、医学院校的注册科学家（enlisting scientists）在国家疾病与健康研究方面的重要地位。　　院外研究项目启动不久，NIH就意识到应该建立一个审阅和资助高质量申请项目的管理系统。很快，主要由非政府科学家组成的NIH评审系统（the NIH peer review system）正式形成，负责对申请标书的学术问题进行审阅。　　支持科学研究不单是资助单个研究项目，更重要的是要有完善的研究设施。因此，自1947年开始，NIH的研究基金中就包含了对研究机构的补偿基金，以维持研究设备的运行和基金管理。创建新的实验室、培训未来的研究人员也是政府基金资助的既定目标之一。　　位于Bethesda 总部的院内研究项目最初定位于基础实验研究，1953年，成立了研究性医院—临床医学中心（Clinical Center），旨在促进实验室发现进入临床实践，也为临床发现进入实验室研究提供了一个基地。既资助实验室研究也资助临床研究也成为NIH基金资助的既定方针之一。　　由于能够有机会得到资助，美国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他们中许多都在Bethesda总部受过培训）开始投入到基础和临床研究中去，并向NIH申请资助。在其后的20年里，国会对NIH的资助力度明显加大，新的资助项目也不断涌现。由于某些医学研究领域需要优先得到资助，因此不断有新的研究所创建。　　经过百余年的奋斗，NIH已经成为世界最具影响力的医学研究和管理机构，其任务是探索生命本质和行为学方面的奥秘，并充分运用这些知识延长人类寿命，预防、诊断和治疗各种疾病和残障，从极罕见的遗传性疾病到普通感冒均在其研究范围之内。为此，NIH不仅有下属实验室从事医学研究，还全力支持各大学、医学院校、医院等的非政府科学家及其他国内外研究机构的研究工作，并协助进行研究人员培训、促进医学信息交流。　　对于目前和未来的资助内容和方向，NIH并没有详细和确切的规定。但是鉴于医学研究在战胜疾病、改善国民健康状况方面的重要性，以及有大量需要资助的研究项目和优秀的研究人员，因此NIH必须要制定资助策略和选择资助对象。　　历史证明没有哪件事情优先于或永远优先于其他事情，包括某种疾病、某个研究人员、研究所或研究方法。从法律上讲，NIH的27个研究所及研究中心，每一个都需要资助,而每一个都肩负重任，或研究某种疾病或某类疾病，或解决人类健康与生活方面的某个问题，或研究某器官，或涉及范围较大的技术研究领域等。由于各研究所单独从国会获得年预算拨款，因此它们可在各自领域自主决定优先资助对象和制定预算方案。　　从总统提议到国会最后通过预算决案，整个过程要求各研究所都要明确在众多的科研领域中如何分配基金—包括研究人员启动基金、院内研究项目以及研究培训等。各研究所还要决定哪些申请项目应该得到资助，哪些项目应该加大投入。最后，经过综合分析，确定某个学科或某种疾病应该得到多少资助。但是，对于某种疾病的研究并非仅限于某特定研究所；将如此大的基金完全合理的分配到各疾病的研究中去极为困难，而且，某项研究最终出来的可能是另一领域的研究成果，谁也无法确定下一个重要发现将会出现在哪个领域。因此，对某种疾病或研究领域很难决定确切的资助金额、拨款比例或启动项目。　　但是，认识研究需要—确定资助优先级—启动最具前景的医学研究—促进医学发展正是NIH的责任和工作程序。NIH听取来自社会各界的建议和意见，协助判断和选择资助对象，完善运作机制，这个过程既复杂又困难，通常称之为设置优先级（setting priorities）。　　设置优先级：听取来自社会各界的建议和意见(包括科学家、患者、科学评审委员会、普通公众、总统、行政管理部门、科学顾问理事会、各学术团体、企业家、NIH各研究机构工作人员、国会、科学家理事会、医生及其他医务人员、企业研究人员等等)。